诗文库 正文
吁嗟行 明末清初 · 薛始亨
吁嗟世运遭阳九,海水群飞鹿西走。
吴越长江不可支,岭海弹丸成躏蹂。
民生生趣何太戚(戚,片玉斋本作“蹙”。
),日接干戈夜刁斗。
诛求处处及鸡豚,高山为童星在罶。
孤儿藁葬未全收,寡妇吞声哭已久(寡,原作“寒”,据片玉斋本改。
)。
疮痍况复逢荐饥,逃亡那得终南亩。
其间捭阖滋奸蠹,依凭城市为哮吼。
忍令肝脑尽涂地,但取膏脂日充口。
东城儳语陇山鸟(儳,片玉斋本作“酁”。),西山竞猎韩卢狗。
五更银箭舞西施,万里霜蹄调造父。
雪消毡帐腊初残,花扑酪浆春恐后。
嗟予三十弃儒冠,招招人涉卬须友。
未能藩魏终踰垣,岂学剧秦为覆瓿。
一枝深林栖莫定,二顷负郭复何有。
行见扬尘会种桑,堪怜合抱曾栽柳。
颇轻学剑一人敌,却羡立言三不朽。
朝从南浦采芳荃,夕向中州揽宿莽。
攒眉白社或逃禅,散发竹林聊养寿。
君不见子房下邳呼孺子,异书获遇桥边叟。
又不见吕望海滨曾白首,非螭共载周王狩。
国士千秋讵可量,流落当年犹未偶。
吁嗟悠悠何足论,狂来且醉高阳酒。
争山判 南宋 · 吴革
出处:全宋文卷八一六八、《名公书判清明集》卷六
牛大同乃钱居茂之婿,钱孝良乃钱居洪之子。居茂、居洪嘉定六年置立分书,异居析产,已三十年。淳祐二年,大同葬其母于居茂祥禽乡之山,孝良乃称大同伪作居茂遗嘱,强占山地,有词于县。县不直之,再词于府。今官合先论其事理之是非,次考其遗嘱之真伪。照得大同所葬之山,居茂之山也。居茂虽死,其妻汪氏、其子孝忠见存。大同若果是伪作遗嘱,强占山地,汪氏、孝忠诉之可也。今汪氏、孝忠俱无词,而孝良有何干涉,乃指为伪而诉之。此无他,小人无知,因其造坟,疑可为风水,始欲含糊沮挠,继于状词栽埋亲邻取赎之说,惟欲觊觎而攘之。殊不知同分之产,若卖与外人,则亲邻可以吝赎,今大同为居茂之婿,居茂既以遗嘱与之,而汪氏、孝忠俱不以为非,孝良其何词乎?况将遗嘱辨验,委是居茂生前摽拨,与女舍娘充嫁资,其辞鄙俚恳切,虽未为当理,却是居茂亲笔书押,与嘉定年间分书比对,出于一手,真正自无可疑。又况居茂、居洪今同分书内该载,极是分晓,居茂得山而不得田,居洪得田而不得山,孝良虽欲觊觎,无一而可。欲连契案帖县,令牛大同凭遗嘱管业,庶几是非别白,予夺分明,乡村小人,各安其分,不致嚚讼,重伤亲谊。
与吴喜书 南朝宋 · 庾业
出处:全宋文卷五十一
知统戎旅,已次近路,卿所在著名,今日何为立忠于彼邪?想便倒戈,共受河山之赏(《宋书·吴喜传》。喜东讨,至永世,得庾业,刘延熙书送寻阳王子房檄文,与喜书云云。)。
徙松滋侯子房诏(十月) 南朝宋 · 刘彧
出处:全宋文卷七
不虞之衅,著自终古,情为法屈,圣达是遵。朕埽秽定倾,再全宝业,远惟鸿基,猥当负荷。思弘治道,务尽敦睦,而妖竖遘扇,妄造异图。自西南阻兵,东夏侵斥,都邸群凶,密相唇齿。路休之兄弟,专作谋主,规兴祸乱,令舍人严龙觇觎宫省,以羽林出讨,宿卫单罄,候隙伺间,将谋窃发。刘祗在蕃,夫相应援,通言北寇,引令过淮。顷休范济江,潜欲拒捍,赖卜祚灵长,奸回弗逞。阴慝已露,宜尽宪辟,实以方难未夷,曲加遵养。今王化帖泰,宜辨忠邪,涓流不壅,燎火难灭。便可委之有司,肃正刑典。松兹侯子房等,沦陷逆徒,协同丑悖,遂与签帅群小,潜通南衅,连结祗等,还图朕躬。虽咎戾已彰,在法无宥,犹子之情,良所未忍。可废为庶人,徙付远郡(《宋书·松滋侯子房传》。)。
与刘勔、张兴世、萧道成诏暴吴喜罪(泰豫元年) 南朝宋 · 刘彧
出处:全宋文卷九
吴喜出自卑寒,少被驱使,利口任诈,轻狡万端。自元嘉以来,便充刀笔小役,卖弄威恩,苟取物情,处处交结,皆为党与,众中常以正直为词,而内实阿媚。每仗计数,运其佞巧,甘言说色,曲以事人,不忠不平,彰于触事。从来作诸署,主意所不协者,觅罪委顿之,以示清直,而馀人恣意为非,一不检问,故甚得物情。
昔大明中,黟、歙二县有亡命数千人,攻破县邑,杀害官长,刘子向在会稽,再遣为主帅,领三千精甲,水陆讨伐,再往失利。孝武以喜将数十人至二县说诱群贼,贼即归降。诡数幻惑,乃能如此,故每豫驱驰,穷诸狡慝。及泰始初东征,止有三百人,直造三吴,凡再经薄战,而自破冈以东至海十郡,无不清荡。百姓闻吴河东来,便望风自退,若非积取三吴人情,何以得弭伏如此。其统军宽慢无章,放恣诸将,无所裁检,故部曲为之致力。观其意趣,止在贼平之后,应力为国计。喜初东征发都,指天画地,云得刘子房即当屏除,袁标等皆加斩戮,使略无生口。既平之后,缓兵施恩,纳罪人之货,诱诸贼帅,令各逃藏,受赂得物,不可称纪。听诸贼帅假称为降,而拥卫子房,遂得生归朝廷。收罗群逆,皆作爪牙,抚接优密,过于义士。推此意,正是闻南贼大盛,殷孝祖战亡,人情大恶,虑逆徒得志,规以自免。喜善为奸变,每以计数自将,于朝廷,则三吴首献庆捷,于南贼则不杀其党,颇著阴诚,当云东人恇怯,望风自散,皆是彼无处分,非其苦相逼迫,保全子房及顾琛等,足表丹诚,进退二途,可以无患。
南贼未平,唯以军粮为急,西南及北道断不通,东土新平,商运稀简,朝廷乃至鬻官卖爵,以救灾困,斗斛收敛,犹有不充。喜在赭圻,军主者顿偷一百三十斛米,初不问罪,诸军主皆云宜治,喜不获已,止与三十鞭,又不责备,凡所曲意,类皆如此。
喜至荆州,公私殷富,钱物无复孑遗,喜乘兵威之盛,诛求推检,凡所课责,既无定科,又严令驱蹙,皆使立办。所使之人,莫非奸猾,因公行私,迫胁在所,入官之物,侵窃过半,纳资请托,不知厌巳。西难既殄,便应还朝,而解故槃停,托云捍蜀。实由货易交关,事未回展。又遣人入蛮,矫诏慰劳,赕伐所得,一以入私。又遣部下将吏,兼因土地富人,往襄阳或蜀汉,属托郡县,侵官害民,兴生求利,千端万绪。从西还,大艑小䑵,爰及草舫,钱米布绢,无船不满。自喜以下,迨至小将,人人重载,莫不兼资。
喜本小人,多被使役,经由水陆,州郡殆遍,所至之处,辄结物情,妄窃善称,声满天下,密怀奸恶。人莫之知,喜军中诸将,非劫便贼,惟云贼何须杀,但取之,必得其用。虽复羸弱,亦言健儿可惜,天下未平,但令以功赎罪。处遇料理,反胜劳人,此辈所感唯喜,莫云恩由朝廷,凶恶不革,恒出丑声,劳人义士,相与叹息,并云我等不爱性命,击擒此贼,朝廷不肯杀去?反与我齐。今天下若更有贼,我不复能击也。此等既随喜行,多无功效,或隐在众后,或在幔屋中眠。贼既破散,与劳人同受爵赏。既被诘问,辞白百端,云「此辈既见原宥,击贼有功,那得不依例加赏」。褚渊往南选诸将卒,喜为军中经为贼者,就渊求官,倍于义士。渊以喜最前献捷,名位巳通,又为统副,难相违拒,是以得官受赏,反多义人。义人虽忿喜不平,又怀其宽弛。往岁竺超之闻四方反叛,人情畏贼,无敢求为朝廷行者,乃慨然攘步,随喜出征,为其军副。身经临敌,自东还,失喜意,说超之多酒,不堪驱使,遂相委弃。高敬祖年虽少宿,气力实健,其有处分,为军中所称,喜薄其衰老,云无所施。正以二人忠清,与己异行。超之为人,乃多饮酒,计喜军中主帅,岂无饮酒者,特是不利超之,故以酒致言耳,敬祖既无馀事,直云年老,托为乞郡,潜相遣斥。其馀主帅,并贪浊谄媚之流,皆提携东西,不相离舍。喜闻天壤间有罪人死应系者,必启以入军,皆得官爵,厚被处遇。应入死之人,缘己得活,非唯得活,又复如意,人非木石,何能不感。设令吾攻喜门,此辈谁不致力,但是喜不敢生心耳。喜军中人,皆是喜身爪牙,岂关于国?
喜自得军号以来,多置吏佐,是人加板,无复限极。为兄弟子侄,及其同堂群从,乞东名县,连城四五,皆灼然巧盗,侵官夺私。亡命罪人,州郡不得讨,崎岖蔽匿,必也党护,台州符旨,殆不复行。船车牛犊,应为公家所假借者,托之于喜,吏司便不敢问。他县奴婢,入界便略。百姓牛犊,辄牵杀啖。州郡应及役者,并入喜家。喜兄茹公等,悉下取针,盈村满里。诸吴姻亲,就人间征求,无复纪极,百姓嗷然,人人悉苦。喜具知此,初不禁呵。
索惠子罪不甚江悆,既已被恩,得免宪辟,小小忤意,辄加刑斩。张悦贼中大帅,逼迫归降,沈攸之录付,喜云:「杀活当由朝廷」。将帅征伐,既有常体,自应执归之有司,喜即便打锁,解襦与著,对膝围棋,仍造重义,私惠招物,触事如斯。张灵度凶愚小人,背叛之首,喜在西辄恕其罪,私将下都,与之周旋,情若同体。狼子野心,独怀毒性,遂与柳欣尉等,谋立刘祎,吾使喜录之,而喜密报令去,去未得远,为建康所录。喜背国亲恶,乃至于是。
初从西反,图兼右丞,贪因事物,以行私诈,吾患其谄曲,抑而不许,从此怨怼,意用不平。
喜西救汝阴,纵肆兵将,掠暴居民,奸人妇女,逼夺鸡犬。虏略纵横,缘路官长,莫敢呵问,脱误有缚录一人,喜辄大怒。百姓呼嗟,人人失望。近段佛荣求还,乃欲用喜代之,西人闻其当来,皆欲叛走,云「吴军中人,皆是生劫,若作刺史,吾等岂有活路,既无他计,正当叛投虏耳」。夫伐罪吊民,用清国道,岂有残虐无辜,剥夺为务,害政妨国,罔上附下,罪衅若此,而可久容。臧文仲有云:「见有善于其君,如孝子之养父母;见有恶于君,若鹰鹯之逐鸟雀」。耿弇不以贼遗君父,前史以为美谈。而喜军中五千人,皆亲经反逆,携养左右,岂有奉上之心。
喜意志张大,每称汉高、魏武,本是何人。近忽通启,求解军任,乞中散大夫。喜是何人,乃敢作此举止。且当今边疆未宁,正是喜输蹄领之日,若以自处之宜,当节俭廉慎,静埽闭门,不与外物交关,专心奉上,何得以其蜼螭,高自比拟。当是自顾愆衅,事宣遐迩,又见寿寂之流徙,施脩林被击,物恶伤类,内怀忧恐,故兴此计,图欲自安。
朝廷之士,及大臣藩镇,喜殆无所畏者,畏者唯我一人耳。人生修短,不可豫量,若吾寿百年,世间无喜,何所亏损?若使吾四月中疾患不得治力,天下岂可有喜一人。寻喜心迹,不可奉守文之主,岂可遭国家间隙,有可乘之会邪?世人多云,「时可畏,国政严」。历观有天下,御亿兆,杖威齐众,何代不然。故上古象刑,民淳不犯,后圣惩伪,易以黥墨。唐尧至仁,不赦四凶之罪。汉高大度,而急三杰之诛。且太公为治,先华士之刑;宣尼作宰,肆少正之戮。自昔力安社稷,功济苍生,班剑引前,笳鼓陪后,不能保此者,历代无数。养之以福,十分有一耳。至若喜之深罪,其得免乎!
夫富之与贵,虽以功绩致之,必由道德守之,故善始者未足称奇,令终者乃可重耳。凡置官养士,本在利国,当其为利,爱之如赤子;及其为害,畏之若仇雠,岂暇远寻初功,而应忍受终敝耳:将之为用,譬如铒药,当人羸冷,资散石以全身,及热势发动,去坚积以止患,岂忆始时之益,不计后日之损,存前者之赏,抑当今之罚。非忘其功,势不获已耳。喜罪衅山积,志意难容,虽有功效,不足自补,交为国患,焉得不除。且欲防微杜渐,忧在未萌,不欲方幅露其罪恶,明当严诏切之,令自为其所。卿诸人将相大臣,股肱所寄,赏罚事重,应与卿等论之,卿意并谓云何(《宋书·吴喜传》,帝将赐喜死,先一日与刘勔下张兴世齐王诏。)?
下邳怀古 明 · 林瀚
七言绝句 押麻韵 出处:石仓历代诗选卷四百九
下邳何处子房家,千古名同汉业赊。
为问圯桥黄石上,几番春雨长苔花。
次答姚叔烟见怀之作六首 其四 明末清初 · 陈恭尹
五言律诗 押侵韵
子房元善病,耿耿在予心。
岂谓参苓日,重来金玉音。
神交闻自昔,古道绝于今。
咫尺成修阻,云山未是深。
寿查以华 明 · 程敏政
查君以华谱出宋孝子龙图待制公今弘治己酉寿开七十腊月念三日其诞辰也子婿金世安氏绘南极老人图奉以拜庆请予一言予与君同里尝爱其谦慎安雅有古吉人之风勉赋此诗用致寿意
弧南一星光烛空,堕地化作庞眉翁。
静携白鹤抚玄鹿,杖舄来自东华东。
此翁不见几千载,入眼谁谙旧丰采。
香风吹上君子堂,晏岁忽惊春叆叆。
君家累叶为清门,孝良不愧龙图孙。
年登七十有馀乐,红尘一任惊涛奔。
金家郎君美如玉,再拜升堂献新醁。
绮筵冰玉重丹青,岁岁来听洞仙曲。
杂诗 晚清 · 林朝崧
押屋韵
犬吠出深巷,鸡鸣上树木。
月黑四无人,胡尘眯人目。
顷者五诸侯,兵败于函谷。
苏君无相权,赂秦地遂蹙。
遗民念旧主,千家齐夜哭。
男儿重意气,大雠须报复。
专诸善烹鱼,要离能击筑。
嬴政非王僚,成败恐难卜。
子房游下邳,白龙改鱼服。
桥边受异书,人前不敢读。
于留遇真龙,运筹得秦鹿。
英雄灭虎狼,万姓受其福。
当其未遇时,亡命亦雌伏。
古来非常人,厄穷天使独。
竹西 当代 · 刘妙仙
对联 出处:中国对联甘棠奖(第一届)
自张承吉刘子房遗落禅心,隐千古墨华,禅机剔透筠濡笔;
将三绝碑二分月编成琴谱,掺六朝风色,琴绪生香夜入花。